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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
第一章

怎么自我介绍的好,妖还是仙?不,这不重要,重要是我的故事,我在这里跟你们讲讲我的故事吧,成仙之前的故事,人间界的故事。

我还记得踏入人类城市时候,那是在午夜时分,那冰冷的灯火照耀我雪白的皮毛。璀璨的灯光就连星辰都被遮蔽,亮如白昼。

寂静的道路上,我踏着厚实而冰凉的地板,寻觅这渴求愿望的愿望的人。

我是比较另类的妖怪,之所以采用达成人的愿望,是因为我觉得这比较公平,各取所需。顺便一提,我们妖怪是不得危害人类,不然会被沾上人类加持的业火,只能用福德浇灭,所以一般情况下你是见不到妖怪危害人类的。

至于为什么成仙要用人类的福德,那还不是因为是你们人类掌控了天庭了,要成仙就得给你们天庭贡献事业,倘若要是我们妖怪一族掌控天庭,你们这些人类也得从妖怪中获得福德成仙,这就是人间界所说的贿赂吧,不,应该说是类似贿赂的存在,贿赂人类的存在。

我不是什么愿望都能达成,妖怪也不是无所不能,只能达成我所能达成的愿望,变出钱这类的,因为不能偷不能抢,也不能凭空制造,我也是不能,而且自身妖力有限也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,但是倘若用福德之力,倒是可以加强妖力的强度,使得妖力能做到所不能做之事。

因此我选择愿望也是慎之又慎,如同商人那样讨价还价,斤斤计较,获得足够福德能量。

在人类中寻觅着合适的对象。

第一个愿望是一位残疾的人,他是一名乞丐,面无表情的,绝望的乞丐。

他的职业是乞丐,但他不是乞丐,他是被迫的。

我是在桥洞地下发现他的,他蜷曲在破旧的纸箱子中,吃着散落的泡面。他每天的收入或者说施舍,至少有上百元以上,倘若算月工资的话,比起那些一线农民工每月五千多还要多,按理说不至于落魄于此,我见过许多的职业乞丐,早上是落魄凄凉的人,到了晚上确实架着豪车出入各种高档消费的场所。

为什么?如此的与众不同的他,这引起我的好奇,我接近了他,观察了他。

他没有名字,也不是说不愿说出名字,他没有舌头,因为舌头已经被拔掉了,明显是被人为的拔掉的,是谁那么的残忍。

还有他的脚本来是健康的,却是被裹死死的缠绕,卷成一团,不得伸展被强行扭曲成残疾,不能正常的行走,这是人为!

破旧的衣服,被拔掉的舌头,绝望的眼神,这些都是人为人逼的。

为什么我会知道,那是因为我每天都能看到一位穿着华丽时尚的中年妇女,每天都会落幕下拖着他到桥洞下,然后拿走他乞讨的钱,然后清晨在把他拖到乞讨的位置,期间只会给一些食物,火腿是对他的最大的恩惠,只有这个时候,惨白的绝望眼睛中才有了许些色彩。

这个中年妇女是谁,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做,明显不是亲人或者朋友所谓,那么他的目的就是为了钱,利用这个乞丐为他赚钱,轻轻松松的赚钱,而他只需要每天来收钱费点时间就有了。

察觉到这个事实,我的脊椎发寒,人类比野兽还可怕,比野兽还恐惧,至少我们还会直接吃掉了,不会如此的折磨圈养不停的榨取,可怕,可怕。

此时我对人类感到深深的恐惧,也难怪人类能掌控天庭,就凭这种对待同类都毫不留情的手段,实在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啊啊啊啊啊。

带着恐惧,在夜幕下接近了这个乞丐,无神的眼睛,看到自已的接着,面对如此诡异出场的自已,没有害怕与恐惧。

大概这就是身处绝望的地狱中的淡然吧。

我用妖力与他的意识建立交流的通道。

“我乃是妖狐狐七,我想与你做笔交易。”

我淡漠的说着,心里戒备着人类。

乞丐那破旧衣服抖动了一下,显然是有点激动,我能感受到激烈的情绪波动,含糊不清的表达。

“这是意识交流,你想表达什么,都可以清晰的传达给我,要不要跟我做笔交易。”我再次的说道。

“你可以听见我说话。”乞丐传达出激动的情绪。

“嗯,你说得话,我都能听能见。”我清晰的表达自已意思。

“我叫胡安,呵呵我们都姓狐,我还能记得我小时候的名字,这也是唯一属于的东西!”乞丐激动随即有点欣喜表达着。

虽是都姓hu,但是此狐非彼胡,不过我不忍心去纠正,错误了也无妨。

“你能听听我说话吗?我有好多话想说,好想说话。”乞丐那破碎破裂的嘴唇,列出一丝弧线,那是微笑,那是笑容,多么丑陋而而美好的笑容。

“嗯,我可以听听你说话。”我决定倾听一下这位人类的话语,以便让自已加深自已对人类的认知。

“我告诉你啊,我啊,我还记得来到这里的之前的时候,妈妈总是逼我吃好多的饭,即是我再也吃不下了。

而我那时候很熊,每次做了坏事,爸爸总是教训我,但那也是轻轻的责打我,打完之后就会买好吃的东西安慰我,我明白了做坏事不对的,做个好孩子才行。还有爷爷和奶奶追着调皮捣蛋的我……”

他叨叨絮絮说了很很多,他小时候的事情,他清晰的记着他家在哪里,住在哪里。越说着美好的事,他就越来越疼苦,因为他本该如此的幸福,却怎么会流落道现在。

随着思念在表达,乞丐浑浊的双眸流下了眼泪,在灰尘的脸上滑出裂痕。

“直到我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走了,然后送到一位妇人的手里,接着我的舌头,被拔掉了,说不出话了,后来听他们说什么双腿残了更好,于是我的双脚被纠缠包裹,向伸展,伸展不开,双手被打掉了五六指头个,勉强只能用三指。接着他们把我推倒人流人往的街道上,街道上了一张纸,以我勉强的小学学识,现在能明白了一些。

上面写着,我儿子天生疾病,舌头萎缩,腿部肌肉萎缩残废,手指也只有三根可以用,请求好心人给点善款度日。

我明明不是他的儿子,为什么要说他的儿子,而且我不是哑巴,我是被拔掉舌头的,我的腿也不是残疾的,是裹布纠缠着我不能伸展,那时候松开我的裹布,我还能走还能跳还能跑,现在大概不能再跑了吧。

后来我明白了,这是要我乞讨的,那些走来北往的人,同情的往我碗里放钱,我明白,我越是可怜,他们就越同情,给得钱就越多……

而那个人,就是那个肥大的阿姨,每天晚上的数着钱的时候,高兴的发笑。可是一旦我拿到的钱少了,他就会折磨我,要让我更加可怜。让我可怜的向着人乞讨,给的钱越多越好。

有时候我真想一头撞死,可是我做不到,因为她在看着。随着时间流逝,后来的我麻木了,也没有寻死的心思,只能麻木的活着。

后来他见我乖巧了,也懒得理会我了,只会每天定时给我食物,和拿钱,顺带一提,要是钱多的话,他就会奖励给我一根火腿肠,那是我最喜欢的食物……”

随着胡安的讲述,我有点发愣,他父母为他胡安,是希望他平平安安吧,只是没想到他的未来却是会发生这种事。他曾经有个幸福的家庭,如今却被一个贪婪的人给破坏。

随着胡安讲述的故事落下的帷幕,胡安露出满足的微笑,仅仅是因为满足了说话的欲望,就如此的满足,跟那些不惜以他人的牺牲换取利益的人,连出卖尊严的职业乞讨人也比起尊贵无比。没想到人类的同情心,却是成为坏人谋其利益的手段,不,同情心是没有错,错得是人,若想要害人,即是没有刀子枪炮依然可以杀人。好比菜刀在厨师手中人是做菜的工具,坏人的手中是害人的凶器。

这人很可怜,很可怜,十分的可怜,人类中那个谁说得那句话,叫什么可伶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人出来,我要扇他一大巴掌。

“那么谢谢你,狐七,你想要与我做什么交易。”胡安皱巴巴的脸,露出有些幸福的微笑。

“我乃是妖怪,我想要成仙,就须得从人类中获取福德之力。而福德之力对于你们人类也相当的重要,死后福德够了可以上天成为灵,而福德不够就会堕入地府,进行轮回,所以你们要慎重。

但是绝大多数人福德不够的,会堕入地府进行轮回,只有少数做出好事从他人获得福德的人才能升入天庭为灵。

提醒你一下,所有人的福德数从一出生是固定,被人施以帮助,自已的福德就会往帮助他的人转移。”

我淡漠的说着,其实这些话,不用告诉他的。

“那为什么我还能福德之力,那些施舍给我钱的人,按理来说我的福德早就被没了干净。”

胡安像个平常人一样向着我唠嗑,看来他其实想做个普通人生活吧。从他身上没有看出那种可怜气态。

“这是因为这些人并没有真正的帮助到你,自然无从谈起福德转移,相仿那些职业乞丐的福德早已消耗干净了,怕是轮回的时候,以地府判官审查他们的记录会堕入畜生道成为家猪吧。不过你大可安心,你死后大概会在世为人吧,轮回的评判标准不是靠福德之力衡量,而是生平。福德之力只是作为天庭的入门劵而已。”

我宽慰着他,不忍心他在受到伤害。没想到他反而有点自嘲说道。

“做家猪也没什么不好,起码死亡前来上一刀就好了,我现在这种为人情况怕不是不必做家猪好。”

“……”

这番话,让我沉默。

淡漠的气氛过去,最后还是迎来最终的目的。

“胡安,可以达成你一个愿望,但是你的福德会全部被我抽走,你可以愿意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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